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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逝水流年-小说』不能没有你

时间:2022-04-15   浏览:2次

何大宝是彭州县小鱼洞镇的一个肉贩,每天天不亮就骑着摩托车去镇里的菜市场卖肉,天不刹黑不拢屋,家里的几亩责任田全靠妻子杨翠花侍弄。两口子男商女耕,小日子过得还蛮有滋润的。

近日,一道流言在村子里飞快传播:何大宝每日很晚才回家,并不是卖肉卖到那个时候,而是在镇上和人赌钱打牌,并且在赌桌上和一个风骚的女人打情骂俏,勾勾搭搭地好上了。不知是谁把这个消息带回村子的。在文化生活单调的农村,花边新闻传播的速度堪比网络,村前地头,没事的男女窃窃私语,眉眼间闪着诡异的光泽,嘴里咀嚼着猎奇的欢悦,但是只要杨翠花拢场,窃窃私语便嘎然而止。这样欲盖弥张的举动似乎是有意为当事人捂着盖着,却愈发引起杨翠花的警惕。在众人面前,她自然探问不出个所以然,但私下里,她轻易从牙风松旷的“嚼嘴婆”的口里知道了想知道的一切。她气坏了。她正挎着的篮子去地头摘菜,此时忽然失去了动力,对生活的热情瞬间转变成强烈的怨愤。她浑身颤抖着跑回家里,和衣倒在床上,心潮如大海的波涛般光汹涌,和他撕扯一场的念头始终如一叶小舟在浪尖上起伏。

杨翠花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,细细地把近段时间何大宝回家的表现琢磨一番,认定了他偷欢的真实性。她回想起结婚以来的酸甜苦辣,回想起自己对这个家任劳任怨的奉献,眼眶里就溢满了委屈的泪水。多年来,何大宝一直是一个爱老婆顾家的老实男人,如果不是众口烁词,打死她也不敢相信何大宝会偷腥——这男人,怎么说变就变了呢?但是许多细节也表明了此事的真实性。这段日子,何大宝只要回到家里就爱乱发脾气,百事看着不顺心,横挑鼻子竖挑眼的,对五岁的儿子也少了那份慈善的爱意,动不动就横加喝斥;更蹊跷的是一向贪恋她白嫩身子的丈夫也少了那种情趣,沉稳淡定的形态替换了猴急粗鲁的模样,一挨枕头就鼾声如雷,把翠花独个儿凉在黑暗里睁着幽幽的眼睛。

男人花了心,就像支撑家庭的主柱折断了,那贮满幸福的小巢随时有倒塌的可能,因而琐碎的攒家行为已经失去了意义。可是杨翠花勤劳惯了,大白天躺在床上实在不习惯,内心的焦躁也让她片刻不得安宁。挨到中午,她再也躺不下去了,爬起来做好饭菜,扮着笑脸招呼老婆婆带着孙子吃着,又对婆婆扯个谎,顶着日头向镇里赶去。她要亲眼看看,何大宝在街上究竟干些什么。

中午的菜市场空荡荡的,肉摊上不见何大宝的踪影。经人指点,在一圈围着打牌的人丛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丈夫。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左手搭在何大宝的肥肩上,右手使劲地拉扯他手中的一张牌:“出这个!出这个!”何大宝任她抽出那张牌,一打出去,果然赢了,满场暴出“嗬!嗬!”的喝彩声。

有人说:“何大宝,你老二带财,还不亲一个?”何大宝受了怂恿,扳住风骚女人的脸,“啵”地亲了一口,牌场上又是一阵喝彩声。这一切正好让杨翠花撞见,不由两眼冒烟,踉踉跄跄抢过去,使劲地拨开围观的人群往里挤。有人认出了她,大喊:“何大宝,你老大来了!”何大宝吃了一惊,抬眼往上看时,杨翠花已经窜到桌前,只一掀,将桌子掀了个四脚朝天。老二眼尖腿快,忽然溜走了。扬翠花要与她厮打,找不到目标,便把满腔怒火撒在何大宝身上,扑上去撕扯着边骂边打,连何大宝的汗衫也撕烂了。刚才还风光无限的何大宝倾刻狼狈不堪。满菜场的人都赶过来看热闹,何大宝自觉出了大丑,涨红了脸吼道:“打点小牌算么子事哩?你这个臭女人,发什么疯?”

杨翠花叫道:“是的,我现在是个臭女人了,你有香女人了嘛!”说着又扑过去。何大宝扬手掴了她一耳光。扬翠花愣了一下,立刻撒起泼来,倒在地上滚了起来。一些上了年纪的街坊同情她,纷纷指责何大宝。何大宝觉得自己的面子今天彻底倒了,怒火烧毁了理智,任何劝解都听不进去,吼道:“打牌的这么多,哪家有我这么不懂味的女人?”扭过头去不再理她。

杨翠花在地上踢腾得差不多了,两个闲看的妇女上前搀扶她,一边好心地劝慰,她就坡下驴,站了起来,却己披头散发,满身灰尘。她狠狠地对何大宝说:“算我瞎了眼,嫁给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,自己还狠死狠命地去做事,去攒家,攒起万贯家财给谁呀?给那野女人呀?我不做了!和你离婚!”

“离就离!”何大宝正在气头上,分毫不让。杨翠花上前拉住何大宝的手就往镇政府拖,何大宝挣扎着骂道:“扯什么扯?你这个蠢女人!你懂不懂,现在打条子不在镇里了,要到县民政局去,还要带上结婚证呢!”

杨翠花说:“好呀,你蛮懂!原来你早就起歹心了!”

何大宝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女人的横蛮让他更加恼火,打断她说:“莫罗唆,要离就离!现在是两点钟,去县里还来得及。走呀,跟我回家拿结婚证——哪个不离是狗日的!”

何大宝收拾肉案,将刀具之类的东西用一个油腻腻的藤篮装起,挂在同样油腻腻的摩托车上,起动,后窍喷着烟雾,向扬翠花喝道:“蠢女人,上来呀!”

尽管有好心人劝杨翠花要冷静,莫赌气,但她还是大步跨过去爬到了摩托车的后座上。她两手紧紧地抓着车架而不是何大宝的衣裳,好像那个相伴多年的老搭挡身体也随着灵魂肮脏了。何大宝见她坐好了,一扭油门,离合器一松,在围观人群的嘻笑声中绝尘而去。

摩托车载着俩人向村里疾驶,两人都赌着气,一路无话。拐上村道之前,是一段通往省城的水泥路。后面一阵汽车喇叭的鸣叫,一辆豪华旅游车超车过去,空气中留下好闻的香水味。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从车窗里伸出白皙的手臂,对着旷野的美景招摇着、欢呼着。同一条路上,却是两种情景,强烈的反差勾起杨翠花心中的辛酸,她不由哽咽道:“晓不得我前世做了什么缺德事,今世遭报应,命这么苦哟!”

何大宝不理她,车子跑得更快了。眼看要上村道了,他说:“坐好,小路不好走!”

后座上一片沉默,她不理他,车子却摇晃起来。何大宝急忙减了车速,扭头骂她:“蠢女人想死呀?摇什么摇?!”

杨翠花没好气地回敬:“放屁!谁摇了?我坐着一动都没动,大概是你被野女人掏空了,连个车把都掌不住了!”

何大宝使劲握着龙头,摇晃却越来越厉害;道旁的树木也打摆子似的抖动起来。远处的山谷,好像从地底下传出沉闷的隆隆的巨响;看得见的山坡上,大大小小的石头轰轰隆隆地往下滚。跑在前面不到两百米的那辆旅游车被一块巨石砸中,轰的一声响,车身压扁了。何大宝心中发慌,车子斜冲进路旁的草丛中,两口子摔倒在地上。头顶上响起更清晰的轰隆声,何大宝仰头一望,吓得“妈呀”一声,翻身爬了起来,拉起还在发愣的杨翠花:“快跑,蠢女人!”女人也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,忘记了刚才的负气,任何大宝牵扯着一路狂奔。两人向小路趵去,山上的乱石没头盖脑地砸下来,眼看跑不掉了,何大宝一把将杨翠花按倒在一棵大树后面,自己扑上去,肥实的身子压在她的身上,赶紧闭上了双眼。身旁响起乱石滚过的震雷鸣,头上的大树猛烈地颤动一下,一块大石头被挡下了,脱落的碎石砸在何大宝的屁股上,痛得他“哎哟”一声叫了起来。

一会儿,地面的震动平静下来,滚石的响声也消失了,两口子爬起来,探头探脑地张望。刚才的遭遇仿佛做梦一般,但是石头可以做证,这一切都是真实的。杨翠花说:“哪个放炮也不把个信,就这么乱放!要死了哟!”何大宝说:“讲你蠢你偏要逞能!这哪里是放炮?这就是地震哩!”

这一回,杨翠花不再顶撞了,好像回到了初恋的时候,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羔羊,有意无意地歪在何大宝的肩膀上。何大宝也变得和气了,刚才的遭遇确实让他好好地秀了一把男子汉的气慨。他说:“今天全靠你闹得好,要不然我还在菜场里,不被压死才怪!”

杨翠花忽然想到了家里的儿子和婆婆,忙说:“不知道村子里怎么样了?快回去呀!”

何大宝慌忙去抚摩托车。走近一看,车子己经被石头砸扁了,刚才还平平坦坦的马路也烂成一块块的混凝土疙瘩错杂地堆迭起来。他们只得徒步往回走。忽然,大地又猛烈地摇摆起来,何大宝喊杨翠花躲到树下去,自己也向那儿跑。这一次,大地摇得更猛了,就像一个发怒的巨人要撕毁地球,其狂暴到了失控的地步。到处是惊雷滚地般的巨响,那是山体滑坡的声音。脚下的土地也像波涛一样涌动起来,隐约传出什么东西撕裂的诡异的细响。突然,在何大宝的身前,地面张开一条大缝,何大宝一脚踏空,掉进了无底的深渊。

杨翠花亲眼看见自己的丈夫被地缝吞没,发疯一样从大树底下冲出来,扒在裂缝边沿往深渊里哭喊:“大宝!大宝!”你不能死呀!”裂缝至少有三、四米深,何大宝的半截身子被虚土掩埋着,缝沿的泥土不断地往下掉,砸在他的身上。土缝还在轻轻地一张一合,仿佛巨兽的嘴在吞咽之前的咀嚼。

“你不能死呀!”杨翠花扒在缝隙的边缘,绝望地哭喊起来。

何大宝仰起脏兮兮的脸,带着哭腔说:“翠花,你快走,快回去!莫一起掉下来了,屋里还有老娘和儿子需要你啊!”说到动容处,他的眼泪珠子一样掉了下来,“我对不起你,这是老天在报应我。我要死了!等地震过去了,你叫几个人把我挖出来,埋到祖坟上去,在家带着儿子,等老娘死了,你再嫁个好男人吧!”

杨翠花满身尘土,披头散发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:“你不能死!你死了我怎么办呀?你不会死的,我扯你上来!”

“这么深,我又这么重,你怎么扯动?不要一起跌下来,快走,蠢女人!”何大宝发怒了,血污的脸上圆睁着两只大眼,像个狰狞的魔鬼。

杨翠花发现身边长着一片茂盛的葛麻藤,奔过去去扯了一大把过来,手忙脚乱地一段一段结成长绳,然后伸进地缝里。何大宝眼睛一亮,看到了一线生存的希望,不再吼叫,两手抓紧了葛麻藤。扬翠花喊声“用力!”奋力往上一拉,葛麻藤就断了。何大宝没拉起,杨翠花却跌了个仰面八叉——现在还是农历四月,葛麻藤的纤维太嫩,还吊不起太重的东西。

远处又响起山体滑坡的隆隆声。何大宝喊道:“再去扯些葛麻藤,将两根双着结绳。”杨翠花说:“来不及了,要是地缝合拢来,你就没命了!快!把你的衣服脱下来,扎在葛麻藤上!”

何大宝一下明白了妻子的意思,急忙脱下汗衫,缠在藤上,杨翠花将衣服吊上来,撕成条条缕缕,结成绳子。伸下去一试,太短。她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,也撕成几块,结到布绳上去,伸进地缝,还是太短。她又脱下自己的裤子,一起结上去,还是差那么一点点。

地面又一涌一涌地动起来,何翠花急坏了,可是身上再无长物,她慌忙解下乳罩结。那玩意儿有的地方太细,两手一拉就断了。她己经无所顾忌,弓下身子,脱下了仅剩的短裤结上去,垂入深渊,终于够着了何大宝伸长的手腕。

杨翠花全身赤裸,抖动着两只丰硕的乳房,叉开两条雪白的大腿,像一座铁塔一样叠立在地缝边缘。她再次喝声“用力”,拚尽吃奶的力气往上拉。何大宝半埋着的身体在妻子牵引力的作用下终于挣扎出来,两腿一齐使劲往避缝上蹬,碰碰撞撞,终于从深渊里爬了出来。在爬出地缝的瞬间,两人几乎用尽了平生的力气,都瘫软在地上。

何大宝爬到妻子面前,从地上扶起她,将一颗脏兮兮的肥头偎在她的胸前,仿佛一个没有断奶的孩子。良久,他仰起脸,贴着妻子温软的乳房,不解地说:“你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呀?”

杨翠花一边摩挲着他的脑袋,一边喘息着说:“我也不晓得,我只晓得不能没有你……”

“老婆!”何大宝激动得浑身颤抖,紧紧地抱住妻子,嗯嗯哭泣起来。那样子,真像个婴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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